情书

曾经有一部电影这么说过，
“一个人的生命中总会有许多人来了又去，
只有那个你最深爱的人的出现能够把你的生命一分为二：
没遇见她之前的人生，和遇见她之后的人生。”
我以前从来不曾体会过，但是，两年多前我相信了，
因为天蝎座的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巨蟹座女生。
而一个星期前的我，突然发现遇见她之后的后半段人生，
因为我遇见了你，再次被一分为二。

当我遇见你的第一天，你问我的星座是什么。
那一瞬间，我仿佛以为坐在我前面的是一个巨蟹座的女生。
那个对我很重要的巨蟹座女生也是那么的相信宇宙中几光年以外的星星发出的光芒，
穿越到几光年距离的地球，就算发出光芒的星星或许已经灭亡，
它还是一样会主宰星座的人的命运。
没想到双子座的你也是相信星座。
而你的星座问题让我想起了她…

我曾经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忧郁天蝎，
因为她的出现，我的生命因她的开朗改写了下半段。
我开始爱上Arabica咖啡，
我开始知道什么是时装的品牌，
我开始知道我的人生应该是成为一个成功的医生，
我开始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可以那么甜，也可以那么痛。
而她没有原因的离开，我也开始知道了人为什么要抽烟。

分手后的两年里，
我还是爱喝Arabica咖啡，爱穿SEED品牌的衣服。
改变的是，我喜欢一面喝咖啡一面抽烟，
而且SEED的口袋里永远有着打火机和香烟。
当然，我也永远记得避开又甜又痛的爱情。
在那两年里，我把自己孤立，就只为了完成对她的承诺，成为一名医生。

可是，世事总是事与愿违。
五个月前，我因为发现自己患上家族遗传的病，所以再也无法实现那个成为医生的承诺。
我原本有大好前途心理学的邀请信，但我还是毅然地放弃自己选择冷门的海洋学。
这是一种自我放逐，也是一种自我惩罚，因为我不可能再是一名医生。
这是我违背诺言的后果，所以我选择自我毁灭。
就在我打算离开这里开始毁灭之旅的几天后，我遇见了你。

冥冥中就像所有的一切安排好了一样。
如果我没有被医学院开除，我就不会来到这里。
如果那天的前一晚我没有失眠，我就不会发信息给Lau。
如果我没有两年前一开始认识Lau，我就不会跟他到马六甲。
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我就不会遇见你。
因为这一切的巧合发生了，这两年来，我第一次觉得上天终于对它之前安排我的命运知错了。

从马六甲回来的那一晚，我照惯例地磨咖啡豆然后煮一杯不加糖的Arabica咖啡。
奇怪的是，那杯不加糖的咖啡竟然反常地一点都不苦。
然后，我又照惯例地点燃一支Kent香烟，深深地吸进我忍了一整天的尼古丁。
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我觉得我一点也不需要尼古丁…
因为我更需要的东西，就在我咖啡和烟灰缸旁的电脑荧幕上：
一个叫做Lee Pei May的Facebook profile。

只是，上个星期六的晚上开始，
Arabica咖啡变得比之前的两年里更苦，我还是照例不加糖地喝；
我比任何时候更需要尼古丁，但我每一支点燃的香烟还没吸就被愧疚感弄熄在烟灰缸。
我想继续欺骗自己，但每一次看见你在我的Facebook，
我知道因为我必须承认自己从星期六开始就想念你。
我想念你的的笑，
想念你向Lau撒娇的声音，
想念你忍不住香烟味的神情，
想念有你存在的时间和空间的交错点。

和你相处过的11个小时，
似乎把没见到你的123小时13分钟39秒化成零。
唯一的解释就是或许我在那11个小时里已经想念你，已经情不自禁的对你有了喜欢的感觉。
如果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需要一个证明，那么时间因为想念和暗恋而相对的缩短，
甚至化零，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因为脑海中满满都是你最后向我挥手说再见的画面，那一刻过后起发生的事物变成不存在，
时间，空间，就这样相对地停格在那画面，思念停住了往前走的顺时针。
睡前，失眠，入梦，睡醒，一直都是停格在那画面，
空间的其他事物因对你的喜欢的感觉太多了而留不住在我的脑里。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短短11个小时里开始这种感觉。
请原谅我只是一个俗人，一个被你的美丽深深无法自拔的俗人。
“美丽”这个多么俗气形容词，如果它在语言学里有一定的功用，
对我来说，那就不止是形容美丽的你，而也形容了这个因你存在而变得美丽的世界。
请原谅如果我只能用了这个俗气的字眼形容你，因为我满满的脑海里只有你的画面，
我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字眼了。
或许， 你和有你存在的世界，是根本不能用任何语言的文字来形容表达。

除了见到你让我发现自己多么地俗气，
你也让我那两年多来黑暗的空间和你的开朗相比之下，更显得黑暗。
我曾经以为自己只要永远躲在属于我那黑暗的一面，我还是可以用欺骗全世界的笑脸面对他人。
只是，遇见了你，我多么希望自己不是属于这个黑暗的世界，那么我可以更接近你的光明一点。
我多么想自己是一个和你身边的追求者一样，拥有正常人拥有的一切，简简单单地追求你，
就算最后被拒绝，或者只是成为普通朋友，我也心甘情愿。
只是，我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
从出生在那个家庭开始，遗传这个病开始，我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

如果我和你的邂逅在一个月前，在我做下离开这里的决定前…
我打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就开始这么想，
但，我还是知道这只是一个不可能的借口。
如果，我把你当成我留下来的理由，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在你的人生，我只是一个短暂出现过的告白者之一。（我真的连追求者都不如）
如果我因为你而留下来，我只会是一个负担，一个虽然你感觉不到，但对你很不公平的负担。
我不忍心你面对这样一个负担。

或许是今夜的咖啡麻醉了我，
或许是今夜的麻醉了的我特别想念你，
或许是我特别想念的你在将来即将淡忘了我给我勇气，
我写下了这篇我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的情书。
很大的可能就像我说的吧，99%被你拒绝收场。

但是，我只是有一个卑微的请求，
今晚的中秋节，就当作这封信没有存在过，拒绝的时效从散会后开始。
因为今晚也许就是我见你的最后一次了。

我的存在或离开不会对你的时间留下任何痕迹。
随着时间的前进，我只是在你的记忆中淡化的人物，没有任何重要性。

但是，遇见了你，让我的下半段人生开始一分为二：
遇见你之前的人生，和遇见过你之后的人生。
我很感激你的出现。
也许如果我这一生还有什么仅剩前世修来的福分，
我想我已经用尽了那些福分来遇见你。

离开了这里，
当我的Arabica咖啡比之前更苦时，我知道它更能麻醉我对你的思念；
当我每一次想要抽烟时，我会想起世界上有另一个不喜欢烟味的女生；
当我独处在孤独黑暗时，我知道在某个时空的你在开朗地过着每一天；
当我觉得一无所有时，我会想起曾经在离开前和你相遇的那短暂的时间。
这就是我后半段遇见过你之后的人生。

最后，保重！
祝你：永远幸福。

字 之浩